二、左手按指與觸弦對發(fā)音的重要影響
左手的按指手型是左手一切技法訓練的基礎和前提。科學、規(guī)范化的按指將有利于培養(yǎng)優(yōu)良的音質與音色,不正確的按指動作往往會造成聲音上的某些缺陷而影響聽覺美感,也使音色的變化受到了局限。
左手按弦大體上要求各手指利用自然的重力,手掌心松弛并保持懸空的握狀,各指有下垂的重力感,手指的發(fā)力部位應該是在掌關節(jié),即手指的指根關節(jié)發(fā)力至指尖直接敲擊琴弦,力量才能集中,手指按與抬之間有緊、松的轉換,發(fā)音就會富于彈性、松弛有度且聲音通暢。
左手的大拇指與小指的狀態(tài)變化常常是演奏者容易忽視的問題,而左手發(fā)聲的松緊度程度恰恰就與此有關,如果局部的動作的發(fā)緊就會影響到整體的協(xié)調。演奏中左手大拇指應自然平伸,向上直伸或按指向下?lián)妇o琴桿均屬于非自然狀態(tài),會引起左手的疲勞和緊張,而在保持平伸的松弛條件下發(fā)出的聲音穩(wěn)定、結實。一般來說,小拇指在使用中往往會顯得較為被動,并過分地依賴于其它的手指,使得發(fā)音比較遲鈍,所以應該通過訓練使之具有獨立性。手指在按弦時有重心的變換,那么掌關節(jié)的平衡作用尤其重要,它不能隨手指有大幅度的晃動,動作之間的銜接才會協(xié)調一致。
左手按弦靠近指肚或指尖,在手指狀態(tài)和聲音上都有差別,演奏中根據(jù)情緒或風格需要稍微調整,做到合理使用即會收到較好的效果。傳統(tǒng)作品演奏大多是用指肚觸弦,其色彩變化比較豐富、濃郁,但是在演奏快速音型時則應適度靠近指尖部分,提高其靈巧性。像京胡演奏時是指肚關節(jié)按弦,但一遇到快速的片斷,馬上狀態(tài)就會轉移到指肚與指尖之間的部位。另外,二胡演奏中借助肘部略向后轉和前伸的細微變化可以達到指尖與指肚的輕松轉換以調配多變的音色。如同我們右手持弓的大拇指與食指有靠前與靠后的狀態(tài)調整,聲音效都會產生細微的變化。
左手觸弦與把位音色的關系聯(lián)系十分緊密,左手按弦的力度與弦在不同把位的張力的運用中應呈反比關系。把位越往下走,力度就相應的要減小,反之則力度增大。上把位弦的張力大,為了使其更好的合理振動,手指的觸弦面積相對較大,并靠近指肚。當往高把位走時,弦的張力變小,手指觸弦就盡量要用靠近指尖的位置了,高把位的觸弦位置一定要靠前,力度上的控制要細膩,這樣才能把上、中、下把位的音量、音色做到平衡、統(tǒng)一。
以上是對二胡基本音色的分析,由于它是樂器發(fā)聲的前提條件,是聲音產生和傳播的物質基礎與載體,它對于演奏技法音色上的全面與深入的闡述,提供了客觀依據(jù)。
三、二胡音色的色彩性變化
二胡的音響色彩變化是極其豐富的,它存在于變化和對比之中,毫無變化的一種音色,在藝術上是缺乏感染力的。演奏者應尋求無窮無盡的音響變化,盡可能地運用多色調、多層次來揭示音樂作品的內涵。掌握的手段愈多,音色變化的幅度和余地則愈大,其表現(xiàn)力則愈豐富。比如說揉弦的虛實。
揉弦的虛實在運用中大致可分為兩種情況:第一種是由左手用力程度所決定的虛實,比如揉弦在力度強弱變化的同時,右手貼弦狀態(tài)有保持、漸強、漸弱等豐富的變化。第二種是由揉弦動作的有無交替形成的虛實,造成音響效果在空間上有一種遠近的虛實感,具有較強的藝術感染力。例如《月夜》中,演奏長音的揉弦基本上是隨旋律進行的起伏作細微的調節(jié),包括左手的揉弦力度與右手的貼弦狀態(tài),我們可以理解為音色的虛實交替變化。另外,很多樂曲的結尾部分對結束音的處理往往是左手揉弦舒適而持續(xù),右手弓毛擦弦的數(shù)量由多至少,其實這就是由實入虛的方式。又如《江河水》中,轉入C調的中段共反復了三次,在音色上體現(xiàn)了由虛到實的過程。樂曲描寫主人公由現(xiàn)實悲痛的泣訴轉入若有所思的虛的場景中,在表現(xiàn)第一句時,左手沒有用揉弦,運弓較輕,力度較弱,使用入虛的手法就能恰當?shù)谋憩F(xiàn)音樂的意圖。
結語
音樂表現(xiàn)的深度和完美程度是無止境的,對二胡的發(fā)音與音色的不斷追求、開掘、完善也是無止境的,二胡的音色變化不僅關系到表現(xiàn)手段是否豐富,而且還關系到二胡藝術能否向更高深的境界發(fā)展。因此,它是每一位演奏者要用畢生的精力去磨煉與探索的課題之一。
本文作者為韋小駒,請勿將本文用于商業(yè)用途。